第四章｜一罐蜜与「闷」的声 (第1/6页)

    清晨的霜收得b昨天快，院子像被人用温手抹过，亮处退回到蜂箱边。卢岚先绕场一圈，只听不看。

    「今天不是凶，也不是躁，」他停在第二箱前，「你听到没有？闷。」

    瑟莲侧耳。嗡声被压得低低的，像鼓面盖了Sh布，没有昨天那种碎亮。她心里一紧：「是不是塞太实了？」

    「不全是，」卢岚揭起角，看见箱壁上结了水，「昨晚温差大，水气回笼，透不出去，就闷。」

    「要不要全掀开？」

    「别。」他压住她的手，「闷要慢解。先让它呼一口，再让它走。」

    他在缝隙处cHa进一截细芒草，草梢刚好把开口撑到「一指再少一半」的宽。嗡声果然先上了一些，再慢慢平。

    「记住，」卢岚说，「凶要退，躁要让，急要找卡住的那个点，闷——要留路。」

    瑟莲把「闷要留路」在心里圈了两圈。她想起昨晚曙纹上那些线，决定今晚加一种被压薄的灰，用来记这种声。

    「等会儿，」玛塔从屋里端出一个包着布的陶罐，「把这罐蜜送去河巡队长家——青嫂那里。」

    「青嫂。」瑟莲跟着念了一遍。她昨晚在围裙内衬缝了提醒：遇人，能叫名，就叫名。名字把距离拉近半步，半步就够你把话放轻。

    达黎挑眉：「你确定是青嫂不是清嫂？」

    「她家门楣贴的是蓝纸，」玛塔说，「我没有看错。」

    「去的时候说什麽？」瑟莲问。

    「不说恩情，说用法。」玛塔把蜜罐盖紧，「说冬天嗓子紧，清晨温水一匙；说孩子咳